一季度末，中国经济表现备受瞩目。

消费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。今年以来，我国市场销售持续复苏，服务消费快速增长。同时，部分商品消费增速放缓，居民消费价格低位运行。一些外媒片面夸大所谓“中国消费复苏乏力”、“中国消费失去潜力”，甚至恶意叫嚣中国消费主引擎“熄火”。

真的是这样吗？

新华社记者深入调研，从多个维度审视中国消费状况，客观分析中国巨大市场的韧性和潜力。

消费形势稳定向好。

如何看待目前的消费运行情况？

【/h/]4月5日，记者来到北京颐和园景区看到，6个门区全面开启入口通道，添加订单二维码快速入园，玉兰堂、乐寿堂增设坡道，设置软性隔离带引导客流。

根据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的数据，包括颐和园在内的北京11个公园和中国园林博物馆在清明假期接待游客近220万人次，比2019年同期增长16%。

当日，安徽省合肥市淮河路步行街人头攒动，多家商场同步举办主题消费促销活动。清明节三天假期，淮河路步行街客流量和销售额同比增长30%左右。

放眼全国，清明假期消费市场火爆:全社会跨区域流动超过7亿人次，平均24679.5万人次，比2023年同期日均增长53.5%；国内旅游人次1.19亿，国内游客消费539.5亿元，分别比2019年同期增长11.5%和12.7%。

彭博报道称，这是疫情爆发以来，中国游客人均假日旅游支出首次超过2019年，进一步表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消费正在复苏。

多打开观察窗，中国的消费活力可见一斑。

先看商品消费。前两个月，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仍保持5%以上的较高增速。限额以上商品零售额增长80%以上，部分升级品类和大宗商品消费需求快速释放，其中汽车零售额增长8.7%。

再看服务消费。前两个月，服务业零售额同比增长12.3%，其中全国餐饮收入增长12.5%。

从“二宾”到冰雪游火爆、甘肃天水麻辣烫火爆的云南芒市等“小机场”城市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在背后，也是服务消费持续回暖的支撑。

最后看价格操作。3月份，受春节后消费需求季节性下降影响，全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(CPI)同比上涨0.1%，但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的核心CPI上涨0.6%，仍保持温和上涨。

亚洲开发银行发布的《2024年亚洲发展展望(4月版)》报告指出，随着经济的持续改善，预计今年中国CPI涨幅将升至1.1%，2025年为1.5%。

“综合分析消费运行形势，不能只盯着单一指标。”中国价格协会副会长许光建表示，中国经济并没有陷入某些外媒所谓的“价格下降-消费疲软的恶性循环”。

细分来看，我国消费出现了一些新的结构性亮点，居民消费观念更加理性。

日前，记者在北京胡同、天津第五大道、贵阳曹状元街等景点走了一圈，总能看到成群结队的“城市漫步”爱好者。

“和家人一起逛逛城市，深入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，也是不错的选择。”在天津第五大道景区，来自安徽的游客陈女士告诉记者。

顾名思义，“城市漫步”就是徒步走街串巷，背后更强调的是性价比和消费体验。

记者在调查中发现，随着中国人消费观念的改变，消费的新模式、新业态不断涌现，比如从热衷奢侈品到折扣店购物，从崇拜进口到国产；健身、旅游等服务消费大幅增长；扁平化消费，逆向消费受追捧等等。

“这种消费观念的转变不能被曲解为‘消费退化’。”简说，中国居民的消费已经从注重数量的满足转向追求质量的提高，从模仿式消费转向个性化和多样化的消费。

从统计数据来看，这种趋势更加明显:

前两个月，数码音乐、节能洗衣机、滑雪装备等数码、绿色、健康产品同比分别增长95.1%、167.5%、66.4%。马裙、国风香水、新中式珠宝等国产“潮流产品”的网上零售额分别增长了6.3倍、4.2倍和1.7倍。

据美团和大众点评最新数据显示，3月以来，国内反映赏花经济的“实时花讯”相关笔记数量环比增长近70%，清明假期“汉服化妆品”搜索热度同比增长2.3倍。

日本日经亚洲近日报道称，“新中国风”是中国经典与日常服饰的结合，延续了汉族传统服饰的热潮。中国年轻人对国家日益增长的信心和热爱推动了这一时尚潮流。

“新消费的快速增长将不断重塑消费结构，释放消费潜力，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。”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经济研究所研究员陈丽芬说。

消费潜力很大。

在北京西城区，1990年开业的长安商场正在进行新的改造:地下一层更新为“银发金街”，推出社区食堂、卫生站、药店等老年消费服务；在三楼打造空儿童亲子陪伴室。

在地下一层，长安商场总经理李春辉热情地介绍着改造后取得的成绩:去年商场日均客流量1.6万人，总客流量同比增长23%；与转场前的2018年相比，日均客流增长了近一倍。

“消费者不断变化的需求中隐藏着无限的商机。”李春辉说。

超过14亿人口的超大规模市场、完整的产业体系、要素禀赋总量优势明显，是超大规模经济的显著特征，也是中国消费潜力的动力源。

目前，中国正在出现新的消费增长点。

春暖花开，正是户外运动的好时候。记者近日走访北京、上海、南京的部分商场发现，跑鞋、速干衣裤等户外运动装备品牌销售火爆，新款很受市场欢迎。

“今年以来，以周边城市为重点的轻量级户外游非常火爆，涌现出一批专业的徒步俱乐部，使得店内销售额大幅提升。”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一家体育用品店的负责人说。

国家体育总局数据显示，2012年以来，我国体育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5.4%。预计到2025年，我国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口比例将达到38.5%，体育消费正步入发展快车道。

当观察镜头拉长，可以看出消费市场的新动能更多空:

看数字消费，截至去年12月，网民规模增至10.92亿；截至今年2月底，5G基站总数达到350.9万个，数字消费者数量增长，数字技术不断巩固，将推动数字消费不断升级。

纵观郭超的消费，2020年以来，郭超的品牌迅速崛起。随着人文与经济的深度融合，将会诞生更多文化旅游的新业态和创新产品。

看养老消费，到2023年底，中国65岁及以上人口达到2.17亿。相关研究表明，中国银发经济正处于加速发展阶段。银发经济规模约为7万亿元，预计到2035年将增至30万亿元左右。居家养老、智能陪伴等银发需求广阔。

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郭立言表示，与一些发达经济体相比，中国发展享受型消费支出的比重仍然增长了20% 空左右。

新消费增长的时候，传统消费还是空，潜在的消费需求在不断释放。

记者整理相关资料后发现，国内对家电、汽车等设备的更新换代需求巨大。到2023年底，国内民用汽车保有量将达到3.36亿辆，冰箱、洗衣机、空等家用电器保有量将超过30亿台。汽车和家用电器的更新换代将创造一个万亿美元的市场空。

“以旧换新政策满足了居民消费升级的需求，能够促进居民潜在需求的释放，让高品质的耐用消费品更多地进入居民生活。”陈丽芬说道。

城镇化依然是中国的消费潜力。

继2022年新疆首个线上配送后，拼多多再次升级快递服务，实行全疆乡村免费配送，进一步将终端配送网点与消费者的距离缩短至2km以内。

目前，拼多多等众多企业正在三四线城市、县城、乡村加速布局，他们看重的是中国新型城镇化带来的市场机遇。

一组数据很有说服力:2023年末，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66.2%，仍低于发达国家80%左右的平均水平。据估计，城市化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，将拉动消费需求2000亿元以上。

目前，我国仍有1.7亿农民工及其家属迁入城镇。相关研究表明，如果这些人拥有城镇户籍，享受与城镇居民同等的基本公共服务，他们的实际消费水平可能会提高30%左右。

放眼全球，中国仍然是一个巨大的、可持续发展的消费市场。

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尼古拉斯·拉迪(Nicholas Lardy)最近在《美国外交事务》双月刊网站上撰文称，对中国经济潜力的一个误解是，中国的家庭收入、支出和消费者信心都很弱。

“去年，中国居民消费的增长超过了收入的增长。如果消费者信心疲软，家庭会减少消费，增加储蓄，但中国家庭会反其道而行之。”文章说。

麦肯锡近日发布的《2024麦肯锡洞察中国汽车消费者》也指出，中国消费升级需求明显，后疫情时代消费者消费意愿和能力增强，消费者注意力不断向中高价位车型转移。

“中国经济正在稳步向消费驱动型转变。”麦肯锡亚洲消费品和零售业务主管泽佩达表示，未来5年，中国包括商品和服务在内的零售额将增加10万亿元。

如何让消费引擎变强？

洗衣服、理发、喝杯咖啡、看本书、下楼散步，可以把很多事情做好，这是福建省福州市鼓楼区军门社区推进15分钟便民生活圈建设的重要内容。

“目前正在有序建设线上便民服务平台，支持开设瀑布吧、厚汉堡等线上名人店，推动社区服务升级。”军界书记丹琳说。

一项研究表明，城市居民日常消费支出的50%以上集中在小区周边1公里范围内，也就是15分钟的步行路程。

2021年以来，商务部等部门联合推进一刻钟便利生活圈建设。今年将推动70%以上的城市启动便利生活圈工作，有望创造更多便利消费业态。

记者在调查中发现，向内挖潜，向外增活力，在消费导向上推动形成供给创造需求的良性循环，是当前扩大消费的主要方向。

增加就业和收入是提高居民消费能力、挖掘消费潜力的基础。

教育大省山东2024年高校毕业生将达84.2万人。2024年山东省师范院校毕业生就业双选会上，300多家单位现场招聘人才。

今年，全国春招市场需求稳步增长，共举办招聘活动3.6万余场，发布岗位2900余万个。

中国正在探索强有力的政策来弥补市场的不足，如对招聘毕业生的企业给予税收优惠，扩大新就业形式职工职业伤害保护试点，努力稳定就业市场。

从跨省招聘、举办“春风行动”专场招聘会，到密集发布稳企扩岗新政策、加强职业技能培训、加大脱贫人口就业援助力度，各地全力以赴多渠道促进就业增收。

要让老百姓敢消费，不仅要增加就业和收入，还要有效“减负”。

当前，我国正以更大的决心推进“减负”:提高“一老一小”个人所得税专项附加扣除标准，启动新一轮保障房规划建设，进一步扩大医保基金使用范围等等，以减少居民消费的“后顾之忧”。

提振消费的另一个重点是优化消费环境，增强消费活力。

不久前，河南开封万寿山巫峡城景区推出的“王婆相亲”相亲活动，在网上引发热议。记者日前来到这里，即兴街头表演随处可见。铁铁花、三大朱家庄等表演区座无虚席。虽然“王婆”已经下班，但“王婆茶馆”依然被游客围得水泄不通。

景区负责人宋涛说，景区门票实惠，所有演出免费观看。他正在研究推出更具武侠文化特色的旅游产品，力图让“爆红”变成“长红”。

离开景区后，记者来到开封市鼓楼旅游休闲街区。夜晚，汤包等摊位人头攒动，烟火味十足。

“我们正在深挖宋都文化底蕴，以鼓楼观光夜市为亮点，发展多种形式的夜市消费，同时打造开封网络名人打卡地，更好地满足不同群体的消费需求。”开封市鼓楼区委书记陶玉民说。

通过这一天的开封之行，记者深刻感受到，强劲的客流离不开优质的消费环境。

从消费发展趋势来看，顺应人民群众对高品质生活的新期待，打通制约消费的痛点，是现阶段优化消费环境的关键。

在这方面，中国正在采取行动:

促进消费品以旧换新行动方案出台，提出22条措施，包括加大金融政策支持力度、完善废旧家电回收网络、优化家居市场环境等。

开展“体育赛事进景区、街区、商圈”活动，促进体育健身和休闲消费；推动出台《关于发展银发经济提升老年人福祉的意见》，拉动养老消费需求；公布第三批中华老字号，促进国货消费。

记者发现，目前河北、宁夏、福建等地已明确开展汽车、家电等消费促进活动，并计划推出政府购车补贴、消费券等刺激居民消费潜力。

政策强，市场强，各方合力推动消费持续复苏。

“从消费空来看，服务消费稳步扩大，线上线下融合消费趋势更加明显；从供给能力来看，新型基础设施快速发展，消费应用场景不断拓展；从支撑基础来看，经济继续复苏，就业收入稳定增长，消费积极变化有望延续。”国家统计局发言人刘爱华说。

(新华社北京4月15日电记者魏玉坤、樊宇、姜婷婷、郁琼源、韩佳诺)